上学的孩子
【编者按】孩子和老人是生命的两头,脆弱无助,他们本该依靠的亲人在城市最底层打拼,和家人隔万水千山唱着“牛郎织女”。如今的偏远农村几乎有60%以上的村成了“空心村”。“老无所养、幼无所依”,土地荒芜、村舍闲置。中国广袤的农村土地,谁来解决这“十室九空"之殇?
那些留守的孩子,他们在写自己的童年,或哭或笑。他们也在写我们的未来,或暗淡或美好。一年一年,他们在期盼中长大。
那些孤独的老人,他们被留在空空的农村里,天天看着远方的路,却盼不回回乡的亲人。他们害怕孤独,却无力改变孤独,一年又一年,他们只能在孤独中走向生命的尽头。
那些外出的打工者,为别人盖起一栋一栋房却很难守护自己团圆的家,一年一年,他们在流浪中想念,在想念中继续流浪。
陕西农村“空心化”之痛
空心村那些挥不去的悲情
农村已成孤独的剪影
当上世纪80年代初,中国第一代农民工走出家门,远赴沿海打工时,或许中国农村就注定将陷入一种孤独的命运。如果说最初农村的人们对离家“淘金”尚处于观望的状态,那么到了80年代中期,这种观望迅即演变成了一股潮流,裹挟着以千万计的农民向城市涌去,而这股奔流的人潮背后,农村也以孤独的剪影停驻在了时代的角落。
“6199部队”
随着农民走进城市,农村便形成了一个以儿童和老人为主体的留守群体,他们被戏称为“6199部队”,“61”指儿童,“99”代指老人。
2009年全国老龄办曾经作过一个统计,农村空巢、类空巢家庭中的老人数量达4742万人,占农村老人总人口的4319%,而农村留守儿童的数量据最新统计的数据显示,已达5000多万人。在这些数据背后,总缠绕着一些挥之不去的悲情。
“因为小弟弟闹困,正在听课的姐姐急忙抱起他”。
无依的孩子们
留守一代的窘迫现状
照片是关于一对农村的小姐弟: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,怀抱着一个大约一两岁的小孩,背景则是正在上课的小学课堂。该图摄于湖南凤凰县山江镇一小学。女童父母外出打工了,爷爷奶奶要干农活,所以她才带着弟弟上课。因营养跟不上,所以小男孩的头看起来比较大。当地一老师说,像这个女童所遭遇的窘况,在山江镇这座苗寨十分普遍。
湖南娄底男子肖开全从打工的长沙匆忙赶回,当他破门而入家中,看到的却是梦魇般的一幕:1岁8个月大的女儿小梦,一动不动向天躺在奶奶的臂弯里,身上爬满了蛆虫,奶奶趴在卫生间门口,身上湿漉漉的,尸体开始腐烂。原来,留守在家的母亲早已离世数日,女儿在经受几日的饥饿后,却顽强地活了下来。
当前我国居住在农村的未成年留守儿童达5800多万之多。他们有的是交给年迈的爷爷奶奶照管,有的是“自食其力”,有的甚至是随意流荡。可怜这批正处在金色少年的孩子们自由就是去了母爱和父爱。
由于长期缺乏情感交流、亲情关怀,导致他们性格孤僻,更为严重的形成了心理疾病,打架、斗殴、抢劫、自杀等问题不断,这个留守一代已成为新的被“毁掉的一代”。家长常年在外,爷爷奶奶无力照顾,多让还在懵懂年龄的孩子成熟异常。
我们要孩子有怎么样的未来?
在经历了惨剧后,小梦的父亲痛定思痛:孩子好了后,一定要带在身边。然而,正如有人所担忧的:进城后的小梦能在父母奔波忙碌中得到足够的关爱吗?面对高高的户籍壁垒,又如何从稀缺的社会公共服务中分享到自己应得的一份?
在我国当今的社会背景下,农村留守儿童作为一种社会现象还将会长期存在下去,大批中青年父母要实现“幼子在,不远游”是不可能的,也是不现实的,因而,作为这些父母本人、地方政府、以及整个社会,都要在“游必有方”上狠下功夫。
75岁的老人在扫院子,家里只有她和她80多岁的老伴。
孤独的老一辈
内心深处的孤独感
农村留守者,生活上的必须付出更多还在其次,他们首先是孤独者。由于与子女和亲人的距离,他们精神上无所依靠,缺乏关怀与照料,要独自地承担疾病与各种危险的代价。他们有时候就像一座孤岛,稍不留意,生活就将沉入海底。
调查显示,现在很多农村20岁~45岁的年轻人成了“稀罕物”。老人自顾不暇,谈何照顾好幼小的孙辈?在不少农村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,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都很难实现。“空巢老人”的内心深处普遍都有一种孤独感,这种孤独感里包含着思念、自怜和无助等复杂的情感体验。
空巢老人何时才能走进春天里?
让“空巢老人”告别“出门一把锁,进门一盏灯”的寂寥生活,不能仅靠外出打工的子女常回家看看,更需要社会各界齐抓共管。我国农村的留守者数量已经上亿。作为一个日益庞大的队伍,与此相关的制度与关注跟进却是相对滞后的,制度性的心理关怀和安全救济尤其显得空白。在转型期的社会,这样一种阵痛必须被消弭。
城市的流浪者
“无脚鸟”的悲哀
全国2.21亿流动人口,其中绝大多数是农民工。全国半数以上、数以亿计的农民工被排斥在社会保险之外。
城里的人住着农民工盖起的楼房,而那些建设者却住在低潮的民工房里,没有暖气、没有热水。他们的孩子被扣上“留守儿童”的帽子,上不了学,成了“问题的一代”,他们的工资只够养家糊口,他们年年与家人唱着“牛郎织女”。
我们可不可以不被歧视?
一说到社会治安状况,也总是拿流动人口说事;一提到春运,好像最大的难题就是这民工流了,要是没有大批的农民工回乡与返城,也就不会这么难了。在金融危机时首当其冲被辞工的,就是农民工。从“盲流”,到“农民工”,再到这“低端劳动力”,咋就跳不出这个被歧视的圈子呢?农民工兄弟还有多长的路要走,才能与城市人一样,也走进星巴克喝杯咖啡,才能与城里人平起平坐!
空心村的蝶变之路
在这样一个充满转型与阵痛的“流动时代”,如何让追逐梦想的流动人群告别候鸟式的“半城市化”状态?如何使老人摆脱老无所依的孤独生活?如何避免父母为孩子外出打工挣钱、下一代却在留守中荒芜的发展悖论?
就近打工还孩子老人一个完整的家
我们的小城镇日渐萧条,农民只能舍近求远谋生,造就了无数家庭骨肉分离的现状。在推进城市化的进程中,应该把更多的资源向小城镇倾斜,使它们成为千千万万“转型农民”及其家庭安居乐业的家园。使更多的农业劳动力实现在家门口就业。如此,才有可能从根本上破解“留守之困”。
还清空虚的农村公共保障和民生服务的账
留守生活如果不能妥善安顿,空心的就不止农村,痛心的更是全体国人。首先把空虚的农村公共保障和民生服务的账填平。当留守老人的赡养,空心化地区的孩子上学、妇女权益维护问题都解决了,这种空心、锥心之痛才会彻底消弭。
推倒户籍制度的藩篱
新生代市民的农民工们,其实仍然是这个城市的最底层,在现有的户籍制度不改革情况下,他们如何逾越中国城乡之间的鸿沟,以求得最广泛的城市认同感呢!放宽农民工户籍制度,让他们能在城市有个家,让他们的孩子能够上学,让他们的父母能再身边养老。
【来源:西部网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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